人记着他的。
李常乐拍了拍赵彦的肩膀,“你就当是去西北体验我大国边境之阔美了,过几年之后我等入场恩科你再回来,圣上又没有不让你回京,到时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纵马长歌,别气馁咱们还年轻呢”
陈慕河递上一卷丹青“子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等君归来。”
赵彦看着面前热忱的朋友们,终究是没忍住热泪。
还好,真好,还是有人记着他的。
他擦掉热泪郑重地接过友人赠物,随后看向最后一个始终沉默的少年。
在今日前,他以为他最期盼也最怕看到的人是皇太孙,今日见到他,他发现自己最怕见到也最期待见到的人是闻歌。
可他终究也还是来了。
“闻歌,我”赵彦看着闻歌。
眼前这个少年,皎若云月,耀似骄阳,他自小就认识,打心底的羡慕。
他突然升起一股冲动,这股冲动压在他心底好久了,今日一别后几年天各一方,如今当着本尊的面,再不问,以后他都开不了口了。
“你相信我吗”
闻歌轻轻的含笑点头,没有半分勉强,字字出自肺腑。
“我相信你不会害太孙的。”
闻歌送上一壶清酒。
“路上践行。等你再回京城,请你喝好酒。”
“保重。”
赵彦接过那壶酒,心里的那些惆怅随着落入手中的重量轰然一散。像是推掉了压在心口的一座山,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放松的微笑。
“珍重。”
遥远的宫门城楼上,一抹身影黯然离开。
另一边高高的朝鹿山顶,一道身影俯瞰山河百态,山风簌簌,运筹于股掌之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顺王发配西北,民间渐渐的还是流出了传闻。
明目张胆的讨论是不敢的,但私底下全都在传。
顺王是叫皇帝给流放啦
为啥流放
嗐,忘了前段时间打劫皇太孙的那货小贼了
啊原来是
嘘
百姓们聊个热闹,局内人则看的是形势。
踢走一个顺王。
一切都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赵彦随父去了西北,赵煜的身边一时空了人。以前赵彦在时,他就是皇太孙身边最亲近的人,现在赵彦被其父亲连累的一同去了西北,这辈子就是再回来京城也回不到皇太孙的身边了。
经过此事之后,赵煜为首的小团队算是正式步入了历练,曾经单纯的少年情谊中掺杂了政治利益,再也找不回往日的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