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礼还未完全跪下,就被承平帝拉住了。
“免礼免礼,孩儿,你该唤朕父皇。”承平帝言语略显热切。
“草民惶恐。”猜想成真,顾晏礼心中却并无半点喜悦。
皇身为子却在外为奴十几载,若非他凭殿试站到了承平帝面前,承平帝可能一辈子也发现不了这件事。
如今再热切又有何用,总归原身也不在了。
确实可悲可叹。
承平帝拍了拍顾晏礼的手,问道:“你右胸口是否有颗红痣。”
当初喜得麟儿,承平帝也曾像寻常百姓一样,为小太子换过衣物,也就记下了这一特征。
“是,可世人千千万万,右胸口有红痣也并不少见。”顾晏礼挣扎道。
“但你与你母后有七分相似,与朕也有三分相像,这些加在一起可就不寻常了。”
“更何况,当初抱养你的那户人家中,还留着半个被切过的长命锁,正是原本戴在你身上的那个。”
承平帝眼中闪过厉气:“他们既得了你的长命锁,却又将你卖了换钱,实在是可恨。”
那户人家原先无子,捡到顾晏礼之后也曾好生照料过他一段时间。
只后来,那户人家有了自己的儿子,便开始一心为其谋划了。
虽说顾晏礼身上的长命锁是纯金的,但因是给小儿戴着的,分量也没有太重。
他们还想着用这些金子,将来供自己的儿子读书买地,就觉得有些不够。
正好逢荒年,收成不好,那户人家嫌顾晏礼吃得多,索性就将他给卖了。
顾晏礼样貌生得好,能卖个好价钱。
卖了的钱还能让自己的儿子多吃几日肉,是个不赔本的买卖。
“原来如此。”顾晏礼点头。
原身那时尚小,对养父母的印象也不深。
只依稀记得每次养父空着手去县里,总能带回来些吃的用的。
“如此,皇儿,你可愿唤朕一声父皇。”承平帝眼带期盼地看向顾晏礼。
事已至此,顾晏礼也只能接受这个身份,当下换上了孺慕的神情:“父皇。”
“诶,好好好,待明日,不,朕现在就下旨昭告天下,朕的太子回来了。”
承平帝开怀,而后解释道:“届时便说你因为身体原因,与成国公的小儿一道送去了太清观,需得养到弱冠才能叫世人知晓。”
为了皇室威严,这些阴私也不便叫世人知晓。
“正好你与他相熟,还是师兄弟,也算合理。”
承平帝又道:“现下你回宫了,按照年岁,在众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