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泉则沉静的多。
他缓步走在书架之间，修长的手指拂过一本本古籍，仔细辨别着每一本书的气息和内容。
二人翻了两个时辰后，沈蕴已经看得头晕眼花了。
这时，宋泉停在了一个角落，从最底层抽出一本封面都快烂掉的泛黄古籍。
那书也不知是用什么兽皮做的封面，入手冰凉，上面用一种暗红色的、类似朱砂的颜料写着三个扭曲的大字：尸傀术。
“师姐，你看这个。”
沈蕴闻声凑了过来，视线落在书页上。
书页发黄发脆，上面的字迹同样是暗红色的，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真跟干涸的血迹没什么两样。
“以活人之魂，养死人之体。借地脉之气，炼不死之尸……”
宋泉指着开篇第一行，低声念了出来。
念完，他眉头便皱了起来。
沈蕴眨了眨眼，清醒了不少：“这倒有点意思了，继续翻。”
宋泉依言翻开下一页，二人快速扫阅了一遍。
书上写着，炼制这种尸傀，需要极其庞大的灵气支撑。
因此，必须选择灵脉交汇或者灵气浓郁的地方作为养尸地，才能确保尸傀在炼制过程中不会因为灵气不足而彻底腐烂，功亏一篑。
最关键的是，这种尸傀一旦炼成，可以作为容器，容纳强大的魂魄。
“容器？”
沈蕴看着这两个字，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容纳魂魄？
她猛地抬头看向宋泉。
“你说，这玩意儿会不会是……有人想借这具尸傀，复活什么人？”
宋泉沉默片刻。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复活恐怕不行。”
“嗯？为什么？”
“修真界讲究生死轮回，天道有序，逆天改命已是艰难，更何况是让一个已死之人重返阳间？”
宋泉眯了眯眼，继续说道：“恐怕是想借用肉体容纳残魂。”
沈蕴皱眉：“可是，容纳残魂的话，夺舍不就好了？”
“那不一样。”
宋泉看着她，笑了笑，开始解释：“寻常的夺舍，是强大的神魂侵占弱者的肉身，但总会有排异反应，无法完美契合……而这些禁术所追求的，是为一缕残魂，或者一个彻底死透了的魂魄，量身定做一具全新的、完美的、没有任何排斥的肉身。”
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但沈蕴听懂了。
她脑子里自动把宋泉的话翻译成了自己的版本。
夺舍=租房子。
还是毛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