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大豆呢……大米都还没种明白呢,种什么大豆,现在人都在开矿,除了矿便宜,别的什么都贵——”
他们已经喝上了,因此艾黑子的话要比平时多,而且也不避讳地谈起了‘你们汉人’,若是平时,他是竭力避免这种用语的。勇毅图鲁面前已经放了两个空壶,艾黑子也喝了一壶——装酒的马口铁酒壶很扁,在热水盆里泡着,要去喝得现交钱,五文钱一壶,一个大汉坐在屋角看着,他自己滴酒不沾,时不时张望着屋内的情况,满屋子人都在吃鱼喝酒,有些人拿小酒壶,放在嘴边,滋地抿一口,再吃一大口鱼,有些则是喝酒为主,面前堆了五六个空壶,却还是面不改色,喝完了就又去拿钱买酒,自然熟练,就像是喝水一样,一三十块钱眨眼间就撒出去了。
周老七倒不是没见过挥金如土的场面,但说实话还真的很少看到人这样喝酒,因为叙州至少官面上是禁酒的,这是和买地学的,而且,南人喜欢吃米酒、黄酒,甜滋滋的,吃起来口感也很柔和,北边的烈酒,说实话他不敢领教,喝一口能呛半天,虽然今天的确是受了冻,但似乎也还没养成喝酒御寒的习惯,吃了一大碗鱼,就要了饼子来蘸汤吃,上菜的厨娘扫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似的,“南边人?”
她的语气柔和下来了,“我老家也是两湖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