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其实我这次跟你一起出来不光是担心你的安全。”
她笑了一下，有点自嘲又有点尴尬。
“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抱歉啊，我其实挺贪心的。”
周岁咬着雪糕愣住了，她看着许招娣，这个总是像假小子一样坚强又勇敢的姑娘第一次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昭昭，你怎么了。”
许招娣强撑着笑了一下，她抬了下头，隐约一个闪光的东西被甩了出去。
“没什么，就是感觉这里景色很好。”
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了脸颊。
许招娣浑身一怔，木讷的侧头看着旁边那只手的主人。
“这里景色很好，为什么你还哭了。”
许招娣被问的默然，她无济于事的动了动唇，最终也只是垂下了眼眸。
点点细碎的泪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岸边的木板上，女孩儿无声的消化着内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
“周岁，过完年我就18岁了。”
啪嗒……
这次换成旁边的人愣了。
吃到半截的雪糕掉在木板上。
温泉里蒸腾的热气上涌，很快那块状的雪糕就融化成了一滩粘稠的污渍。
“昭昭……你……你走吧，离开哪里，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
你先离开那，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许招娣看着周岁紧张焦急的样子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两人从小相互依靠着长大，互相打气，一起努力。
她们没有没太高的期望，只是希望能有一个自由而平等的人生。
不管是谁只要真的能走出去，那另一个一定打心里为她高兴。
许招娣抓着周岁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她平淡的笑了笑，一边安抚的揉着女孩儿的手腕一边道，“我如果想离开我早就走了，他们扣了身份证我也有的是办法。
但是奶奶还在这里，我走了，奶奶怎么办。
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下。”
“那……那带奶奶一起走啊。”
“怎么走，周岁，我们的命运开局就是一场博弈。
能走到哪里都是看我们可以放弃多少东西。”
“可是……可是……”
许招娣笑着替周岁擦了眼泪，抖了抖肩膀呼了口气。
“你不要就把我的后半辈子往最惨的地方想啊，这不是还有你呢么。
我姐妹飞黄腾达了，以后我还能没有好日子过？！
到时候你在外面站住了脚，记得把苦守寒窑的我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