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疏于运动,一身腱子肉成了肥膘,倒是显得眉目慈祥了许多。
蔺南星穿好衣衫,他对着昔日大帅心神弛懈,周身气息都温和疏懒了些许,但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亲近。
他客客气气地道:“若非将军当年邀请咱家上阵杀敌,就没有咱家的今日。咱家本就欠将军一个人情,救命之事不必再挂怀。”
耿信达重重拍了两下蔺南星的后背,嚷嚷道:“嗐,说什么人情呢!”他想起那些峥嵘岁月,满肚子的怀念,“啧,那时候,你和老夫一道,迎着千军万马杀出那满是埋伏的不通谷,还有之后……”
老将军豪情万丈,眉飞色舞:“要不是你登上了城楼,给咱们打开城门,让将士们冲进那铁桶已般的冼城里面,哪还有后面什么开疆拓土,大胜夷贼的事儿!”
耿信达发出豪气干云的笑声:“嚯嚯嚯——!”
耿统在一边缓好了气,凑过来挤兑他爹:“哈,爹爹你真是老了,这些事情翻来覆去地说,都说了要七八百遍了!小叔叔你是不知道,爹爹如今可啰嗦了,前两日还眼泪汪汪地向我哭,说小叔叔怎么就成了宦官,若是个将士,如今也早该当上将军了。”
他毫不留情地拆台:“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小叔叔命苦,说他对不起小叔叔,连着小叔叔祖上十八代都道歉了一遍……哈哈哈哈!”
耿信达老脸一红,骂道:“滚滚滚,你这个孽子,气死老夫了,今日课业做完了没?滚去抄书写策论去!”
耿统龇牙咧嘴,吐了个舌头,对着他爹拍拍屁股,呲溜一下跑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耿信达咳嗽一声,没好气地道:“统儿实在是被宠坏了,日日没个正型。”
蔺南星笑道:“小公子赤诚天然,还醇返朴,在京城这坛浑水里依然璞玉浑金,属实难得了。”
因此那日要寻人给沐九如疏解,他头一名想到的便是耿统,若非这般至纯至性之人,是万万不配染指少爷的。
耿信达自然不知他宝贝的小儿子,曾经差点被蔺老弟绑走,要拿去给冷宫的太妃享用。
耿老将军听着蔺南星的一通夸,面有红光,笑声震天:“嗐呀,就是个不顶事的小娃娃哈哈哈……哦,得,光顾着聊天了,差点忘了正事。”他敛了敛笑容,“侍郎那头已经谈拢,我带你去和他见见。”
蔺南星点头跟上,客客气气地道:“此番多谢你了。”
耿信达在前头引路,摆摆手:“这倒没什么,蔺广那厮实在太过猖狂,早该被发落了;你若是在宫里头搞那些弄权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