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在票拟上逐一画圈,直到申请皇商的那张。
他抬起笔尖,怔怔地落笔,画下一个晦涩的圆圈,正落在秦氏二字上。
劈锋的杂线将那两字刺得千疮百孔,力透纸背,像是把心头血涂抹在其上一般,足以见得笔者批红时有多心不甘情不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景裕想:“我答应了秦屹知,要对他好的。”
他放下鲜红的朱笔,笔杆落在桌上,发出清晰的一声脆响。
“哒。”
在空空如也的寝殿内,简直如同一声雷鸣。
景裕捏起票拟,蓦然回首,快步走到床头,掀起自己的那个软枕。
安放耳铛的木盒半开着躺在床头,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他摊开手心,看着自己已经长开的手掌。
约指凉凉地箍在他的指根,掌心处只有一道掌纹深得好像刀割一般,还有两道浅得近不可见。
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这里和纯昭宫毫无区别,都是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等着哪个奴婢大驾光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裕握着没了耳铛的空盒,抱着膝盖与染血的枕巾,坐了好长一会儿。
随后他直起身子,把龙行虎步迈得响亮亮得向殿外走去。
他亲自打开殿门,“吱呀”一声,把殿外值班的多骞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万岁爷,您有事唤奴婢一声就好。”
景裕把手里的一堆票拟塞了过去,道:“让人送去司礼监。”
多骞立马接过那堆小纸,好好放在衣襟里,又觑着景裕的神色和衣装,试探着问道:“万岁爷可是不再睡了?奴婢替您束发?”
景裕这才想起来他起床之后,还未梳发,但下午他若不离开寝殿,披着头发也无伤大雅。
他问道:“秦屹知人呢?”
多骞道:“奴婢这就去找秦公公来!”他见景裕一对眼睛冷冷地盯着他瞧,立马打了个激灵,再不敢含含糊糊,道,“秦公公他觉得有些不适,方才去了……”
景裕收回目光,道:“罢了,不必说了,你去叫王太医给他瞧瞧,谷道和耳朵都仔细些治,别落下伤。”
多骞道:“是。”脖子却是一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前面就瞧着秦屹知离开太极宫时脸色和举止不太自然,还以为秦公公是又和圣上起龃龉了,没想到是秦屹知侍寝了圣上!
天大的秘辛!而且圣上似乎还像是不打算遮掩了……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