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两日便是除夕。
按照江家军的惯例,每年这个时候,将军府都会另出银子,买些米果、桂花糖、枣饼等年货,送到驻守各关城的军营中,算是小小地犒劳下军中将士。
这些琐事,江箐珂提前七日便已命人置办妥当,也省得天天夜不归府的江止为此事费心。
命曹公公和谷丰备好年货,江箐珂一行人来到了西延城的军营中。
年货分发完后,已过晌午。
在喜晴的搀扶下,江箐珂正要上马车离开军营时,忽见有人从军中大牢里出来,手中还提着食盒,明显是给牢中送饭去的。
最近也没听说有人触犯了军纪,而西燕的细作也尚未收网抓捕。
心头浮起一丝疑惑,江箐珂便嘀咕了出来。
“我怎么不记得,这军中大牢里还关着什么人?”
闻声,喜晴最先开了口。
“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小姐又有孕在身,主君怕污了小姐的耳,我们便一直也未同小姐提起过。”
“这军中大牢里关着的人......其实是穆汐。”
担心江箐珂会误会生气,曹公公紧忙附声解释。
“穆汐罪大恶极,当年背弃主君助蔺太后得势,如今又想给主君下情蛊,还易容成......您的样子......”
后面的话不堪言说,曹公公顿了顿,也就略过了。
“主君欲将她送到南疆,以肉身当罐养蛊,算是惩罚。”
“只是在衮州城时,主君急着来西延城,便命人将穆汐拖到了此处,暂且关在军中大牢里,只待年后离开时,顺便派人将穆汐送去南越蛮苗。”
穆汐竟然关在这军营里。
江箐珂倒是颇为意外。
回想两人最后一面,好似还是穆汐被逐去万佛寺之前。
浮云苍狗,一晃已是两年多。
抛去那些恩怨情仇,也算是江箐珂在京城里为数不多的“熟人”。
脚尖调转,江箐珂扶着又大了一圈的肚子,朝大牢走去。
喜晴紧步跟在旁边劝阻。
“小姐,您怀着身孕,大牢那等污秽之地,还是别去了吧。”
“那穆汐也没什么好看的。”
江箐珂淡声回了句“无妨”,态度甚是坚定。
幽暗的大牢,一踏进来,寒气便迎面扑来,从四面八方将人包裹,连呼吸都能看到哈气。
借着墙壁上那几盏摇曳的烛火,江箐珂寻到了关押穆汐的牢门前。
单薄瘦弱的一个人蜷缩在墙角的草堆里,蹭污的衣裙早已看不出原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