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弟弟满脑子都是学习,小孩子还是要专心在学习上。”
陈晚青皱眉:“你别太离谱。”
方菱看见远处正坐着扶梯下来的带着黑框眼镜的张数:“草草草,不跟你说了,张数来抓我了。”
陈晚青:“……”
她没了睡意,从躺椅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三点多一点,她打算上楼坐会,万一程劲有什么不会的题目,她也能帮他解决一下。
推门进来的时候,程劲正专心做一道题,侧脸挺拔,鼻子立体,专心做题的时候手在转着笔,他的手指修长又白皙,骨节分明,转笔的动作丝滑流畅,黑色水笔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转出一个小风扇,他察觉到她进门,笔落在试卷上,又恢复了正常做题的模样。
陈晚青觉得好笑,她有这么可怕?
她没打扰他,坐会小凳子上玩手机,看见床头放着一沓书,随手抽了本高中的课外读物。
四点的时候,程劲把笔收了,试卷合上,回头看见那本课外读物正盖在她脸上,白色针织灯笼袖里露出藕断的手臂,一只扶着脑袋上的书,一只垂着。
朝北的窗吹起纱帘,米色长裙拖在地上,被风吹动的裙摆像是飘荡的花瓣。
清冷又温柔,程劲从口袋掏出手机,拍了张她的睡姿,趁她没有醒来赶忙塞进口袋。
靠在墙上的脑袋微微倾斜,他赶忙跑去,伸手托住要摔下的脑袋,书又掉了下来,这女人真是心大得很。
陈晚青脑袋歪下来的时候突然醒了,迷蒙着睁开眼,望见程劲漆黑的眼眸,下意识嘟哝一句:“你怎么来了。”
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
她再睁开眼,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在何处,巨大的失落蓦地笼罩着她,睡颜惺忪的眼里忽然蒙了层水雾,慌忙撇看眼眨了两下。
“不好意思啊,几点了。”她又恢复了正常的温和语气。
程劲的心跟着一恸,她认错了人。
那是对哥哥才有的眼神,小鹿般湿漉漉又深情的眼神,撒娇也是对哥哥才有的。
他收回放在她侧面的手:“四点了。”
陈晚青捡起地上掉落的书,站起来:“那我们出发吧。”
程临不在了。
她刚刚在做梦,恍惚以为程临又回来了。
直到上车,他们都没再说话。
艺术展在市区,高架往市中心的路段有点堵,红灯停下时,程劲看着眼前高楼林立的中环,暖橘的光映在玻璃上,整座城市闪耀华丽,它们很近又很远,海市蜃楼般,是他和她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