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槿汐沉吟道：“去一趟也好。正好可探探娘娘的口风。只是……需得找个合适的由头，不宜太过刻意。”
甄嬛点头。正思忖着以何为由，忽闻小允子来报，说永和宫的颂芝姑娘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颂芝进来，笑吟吟地行了个礼：“给莞贵人请安。我们娘娘说，近日秋燥，御膳房新制了冰糖百合雪梨羹，清热润肺最是好。娘娘惦记着贵人身子弱，特让奴婢送一盅过来，请贵人尝尝。”
又是一个看似寻常却透着不寻常关怀的举动。
甄嬛忙谢恩接过。
颂芝并未立刻离开，反而笑着又道：“另外，我们娘娘还让奴婢问问贵人，今日午后若得闲，可否去永和宫一趟？娘娘近日得了一本前朝孤本琴谱，有些地方看不太明白，听闻贵人于琴艺上也颇有造诣，想请贵人一同参详参详。”
琴谱？参详？
甄嬛心中一动。这理由真是……恰到好处。既全了双方的脸面，又给了她一个顺理成章前往永和宫的机会。
华妃果然什么都算到了。
“娘娘有请，臣妾岂敢不从。请回复娘娘，臣妾午后便去叨扰。”甄嬛从善如流地应下。
颂芝笑容更深：“那奴婢便回去复命了。”
送走颂芝，甄嬛看着那盅晶莹剔透的雪梨羹，心中滋味难言。华妃的每一步，都仿佛在她前面铺好了路，她只需要顺着走下去即可。
这种被完全掌控、却又被细心呵护的感觉，实在太诡异，也太……令人沉溺。
………………
午后，甄嬛稍事整理，便带着流朱，前往永和宫。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踏入这座以奢华和恩宠闻名的宫苑。殿内陈设果然极尽精致，古玩玉器、名家字画随处可见，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鹅梨帐中香，与主人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
年世兰并未在正殿见她，而是在一处临水的暖阁里。她换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