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墙壁就是四块铁皮,和住在集装箱里差不多。房间内除了床就只有一套桌椅外加一个电风扇,吃喝拉撒都要去外面的公共区域解决。
英贤坐了很久,深呼吸平复心情,然后撩起衣服,掏出皱皱巴巴的合同。
不一会,薄薄门板传来敲门声。
“请进。”
傅城推门而入,手上提着医疗箱。
他淡淡看她一眼,没有什么多余表情,径直走到她面前,“我来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这边没有女兵,如果你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去维和部队那边的医疗室处理。”
“谢谢,不用,我没受伤。”
傅城蹙眉,视线落到她脚上。
英贤跟着低头看,这才发现自己双脚有多狼狈:高跟鞋蒙着一层土,还沾着不知道谁的血,裸露在外的脚踝、脚背伤痕交错,看上去惨不忍睹。
傅城蹲到她面前,握住她脚踝,轻轻脱下一边鞋子。
英贤倒抽一口气。
脚后跟破皮流血,血液干涸之后将皮肤与鞋子黏在一起,脱鞋相当于揭痂。
傅城立刻停下动作。
英贤调整呼吸,低头看他突出的眉骨:“没事,刚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你脱吧。”
鞋是一定要脱的,越拖越疼。
傅城眉毛微微动了一下,低声说:“忍一下。”
“嗯。”
尖锐疼痛自脚下传来,英贤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脚趾却没忍住蜷缩起来。
脚趾的状况比脚后跟更糟,血泡破了,露出红彤彤嫩肉。
他一直拖着她脚掌,直到她放松下来。
“先清洗一下伤口。”
“嗯。”
“我倒酒精了。”
“嗯。”
“下面上药。”
“好。”
他每进行一步就通知她一声,等她缓过来了再进行下一步。
等到处理完所有伤口血泡,两人都出一身汗。
英贤手臂、额上也有几道刮伤,傅城也一并处理了。
涂药水时,他忽然出声:“你来这干什么。”
“和萨落签合同。”英贤没有隐瞒,将油田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他。
她越是平静镇定,他反倒越怒不可遏。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又知不知道萨落是什么人?
傅城冷声问:“蒋英贤,你不要命了?”
英贤眉心直跳,声音还是一样平静:“富贵险中求。”
好一个富贵险中求。
傅城简直要笑。
将所有东西装回医疗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