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汤煎炸焖卤,宴席摆了数百桌,都不是寻常的宴席菜品,当朝元老细数过去所见过的各种国宴再望着眼前的山珍海味私底下摇头叹息。
即便是宴请邻国使臣的会典宴也不及今夜的奢侈。
“陛下太过厚待了她,会助长刁民气焰。”宁温舒拉长了那张俊美的脸。作为言官他直言进谏,而他的上司都御史李栋翰也略有赞同道:“陛下,西北即将开战,朝政拮据,宫中礼乐之事须从俭。”
皇帝原本含笑的脸沉了下来,严肃道:“李爱卿可明白朕为何要设此宴席?”
李栋翰刚正不阿,行事宁折不弯,直来直去,心眼不及宁温舒多,此刻未能揣度到皇帝的心思。
“陛下英明神武,所做之事自有玄机,李大人,我们还是各自落座普天同庆。”宁温舒带着了悟的微笑,劝说住了欲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李大人。
皇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陛下是何意?”李栋翰问道。
“那个豪民太过嚣张,如今天下万民都知道七玄最有钱的人是她卫初晴。国库因她而充盈,还听说她夸下海口,要在扬州城的每一寸土地铺上金子,每一颗树缚上彩绸,每一间商铺都挂上帷帐,甚至还宴请江浙一带的豪商乡坤,免费他们食住行。”
“这个小儿委实涓介。”
“故而陛下才会设此宴席,压一压她的风头。”堂堂皇帝竟比不过一个豪民有钱,皇室的颜面何在?
“夜已深,为何小儿迟迟不见?”席间的宾客们觥筹交错,已然宴饮了起来。李栋翰看着左相对面的空席,也替另一个人纳闷,朝中也有一人缺席了很久。
“许是半路撞鬼了。”宁温舒冷冷讽刺。
这时外面有两队舞姬鱼贯而入,正当她们翩然起舞的时候,坐在首位的左相出列说道:“陛下,臣要献上一位奇人。”
见奇人对于皇帝来说是件趣事。他看惯了莺歌燕舞,也淫浸了美人美酒美乐,有些厌倦了声色犬马,若非是为了颜面他也吝啬摆这场宴席。
“传上来,朕要仔细瞧瞧。”皇帝坐直了身子,睁眼看向了宴席间。他的精神不如往日,到了风烛残年的光景了。
左相把奇人带到了他的座下,那是个满脸伤疤并且瞎了一只眼的少年人,听着他粗哑的声音,皇帝心里忽感不适。
“爱卿,你说此人厨艺堪比伊尹易牙?”这般丑陋的人竟有那般技艺?
“陛下,臣最近为祈陛下身体安泰无虞,夜不能寐,忧思成疾,而这个人毛遂自荐,替臣烩了一桌子菜,臣一吃连酒都未饮一觉睡至天亮。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