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罐也没找到,灶台也不会用,因此只是随意地用茶壶装了冷水,找出一套他觉得挺好看的粉嘟嘟的茶具,就去送茶。
敲门,没人应。
图安珀尔有些为难,左右四顾,没有半个人影。
其实这个别墅不算是特别大,也就红庄园的一个会客厅大,但是人少,图安珀尔来了半天,只看到张姐一个人,所以这房子就显得特别空。
现在也是如此,空荡荡的,感觉阴风阵阵。
图安珀尔想要喊一声张姐,但又想起来,张姐来之前让他不要吵闹,说那位大人喜静。
吵醒雇主,会不会扣工资啊?
图安珀尔犹豫了一秒,弯腰把托盘放到门口地摊上,准备去找张姐——
但就是那么轻微的一声,珐琅瓷勺撞击托盘,叮当一声响,被房间里的人听到了。
“谁?”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这人声音真是冰得掉渣子,像是冰块在玻璃杯里打转似的,听着就让人牙疼。
图安珀尔也不清楚自己算是个什么职位,清洁工?侍者?
于是憋出一句:“……来送茶的人。”
屋里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图安珀尔转身,蹑手蹑脚想走的时候,门开了。
“进来吧。”
图安珀尔只能弯腰,把放在地上的托盘重新端起来。
进门的时候,他随意一瞥,看见门边的矮几上已经有了一幅色泽淡雅的全套茶具,而被子里的茶显然已经放了很久,浓郁的茶汤已经变凉,且凝了一层让人倒胃口的油膜。
送茶送茶,这人根本不喝茶的,张姐怎么还掐着点地让人给他送茶呢?
说起来,在他来之前,这套茶是谁送过来的?张姐?
总不可能是这个人自己端来的吧?
图安珀尔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
这个尊贵的大人穿着白色的家居服躺在床上,腰后垫了好几枚枕头、以便他的腰部得到支撑可以做起来。
床边连双鞋都没有。
说起来,这门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开的,就好像那人一声令下,然后门就自己开了似的。
想到这儿,图安珀尔忍不住回头,想要看看门边是否有什么机关,但是咚的一声,门重重地关上了。
这是一扇复古的木门,门上没有任何机器或者是机关。
这个门真的就是自己关上的。
图安珀尔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他垂着脸走到床边——屋子里不大,矮几被占,唯一能放得下这大托盘的地方似乎只剩下床头的梳妆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