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按住心口，指节骤然收紧。
额间红痕灼灼如血，眉心紧蹙，似在承受极大痛苦。
角丽谯瞳孔骤缩。
成功了？
不——不对。
那并非毒发之象，反倒像是……
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猛烈冲撞，彼此撕扯。
碧磷蛊的毒性，似乎引动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李沉舟喉结滚动，咽下什么。
再抬眼时，面色已恢复如常，只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疲色。
他看向她，唇角扯出一个极淡弧度。
李沉舟有点意思。
角丽谯怔在原地。
脑中电光石火，闪过一个荒谬念头。
他需要她的毒。
不是容忍，不是纵容。
是需要。
以毒攻毒……？
可这只是猜测，她还需要证实自己的猜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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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丽谯回到了她那间位于西苑一角的僻静小屋。
屋内药气弥漫，混杂着各种干枯草叶和焙干虫壳的奇异味道。
她坐在案前，面前摊着几张潦草的药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李沉舟的反应太过反常。
她那日分明见他痛苦蹙眉，转眼却又能淡然评价她的毒“味道淡了”。
这不是常人该有的反应。
除非……
除非她下的毒，非但没能伤他分毫，反而阴差阳错地缓解了他某种更深层的痛苦。
为他做了嫁衣？
角丽谯眼底戾气翻涌。
她角丽谯的毒，从来只为杀人，何曾沦为他人疗伤的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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