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与沉渊中那个沉默守护她的兄长截然不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却又莫名地吸引着她飞蛾扑火。
她该否认的。
她该继续扮演那个胆小怯懦的杂役小云。
可是在他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在他带着酒意和试探的靠近中，那些伪装似乎都变得不堪一击。泪水不受控制地蓄满眼眶，模糊了视线。
沐心柳没有……奴婢没有……
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倔强地否认，却更像是一种无力的招认。
纪伯宰看着她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和强忍惊惧的模样，心底那片冰封的湖面，似乎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他想起她嘟囔沉渊往事时的委屈，想起她躲在回廊阴影里偷望他时的眼神……
他忽然俯下身，距离近得鼻尖几乎要相触。
沐心柳吓得闭上了眼，长睫颤抖如蝶翼。
然而，预料中的触碰并未落下。他只是在极近的距离停住，温热的呼吸交织，酒气氤氲。
纪伯宰小云，
他唤着她的假名，声音喑哑，带着蛊惑，也带着最后一丝警告。
纪伯宰在本君面前，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纪伯宰若让本君知道，你借着这副神态，行欺瞒算计之事……
他未尽的话语消失在彼此交融的呼吸里，那未言的威胁比直白的恐吓更令人胆寒。
沐心柳睁开眼，泪珠终于滚落。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看着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墨色，心中一片混乱。
她分不清他此刻是真心试探，还是借酒戏弄。
纪伯宰记住你的话。
他直起身，拉开了距离，方才那片刻的暧昧与危险仿佛只是错觉。
他又恢复了那副疏离冷清的仙君模样，只有指尖那片被捏得有些变形的竹叶，泄露了他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他转身，玄色衣摆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率先步入宴厅。
沐心柳靠着冰凉的廊柱，腿脚发软，久久无法平复狂乱的心跳。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指尖触及耳廓，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气息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