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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逆着光，面容在阴影中有些模糊，唯有那双赤瞳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偏执，以及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脆弱的急切。
沐心柳你……
她想说什么，质问他，呵斥他，哪怕继续伪装求饶。
可勋名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下一瞬，他的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固定住她下意识又想偏开的脸颊。
但他的指尖，在触碰到她皮肤时，却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勋名别动。
他声音嘶哑，命令着，目光死死锁住她脸上那些刻意涂抹的灰渍。
然后，他拿着不知何时变出来的一张湿帕，开始擦拭她的脸。
起初的动作有些重，带着压抑的焦躁和怒气，仿佛要狠狠擦去所有伪装和欺骗。
但很快，那力道又莫名地缓了下来，变得有些笨拙，甚至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
湿热的帕子拂过额头，擦过鼻梁，掠过脸颊。
灰渍和伪装在温湿的布料下渐渐融化，褪去，露出底下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
那肌肤因他略带粗鲁的擦拭而泛起淡淡的红痕，更衬得未被擦拭处如新雪初露。
沐心柳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透过帕子传来的温度，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长而密，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靠得极近，呼吸浅浅拂在她的额发，带着那独特的异香。
这一次，却不再让她感到窒息般的恐惧，反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是在确认。
确认她是不是他心心念念，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的那个人。
这份偏执，这份近乎疯狂的执着，竟让她心底某处微微抽痛起来。
是因为心印的感应，让她共享了他此刻激烈的情感吗？
还是……因为她自己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求而不得？
她想起在沉渊时，初见纪伯宰。
那时他也是伤痕累累，却有着一双不肯屈服的眼睛。
她因他那张过于出色的脸和那身孤狼般的气质而心动，主动靠近，死缠烂打，非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