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中那簇不屈的火焰，心中那座沉寂多年，被冰封的湖面，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滔天巨浪。
震撼，悸动，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从未有人……如此直接，如此猛烈地，将他心底最隐秘的不甘与愤怒，如此赤裸裸地揭露出来，并赋予其如此理直气壮的正当性。
沐心柳看着他骤然变化的神色，看着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
她不再多言，只是重新拿起布巾，继续为他处理伤口，动作依旧利落，却似乎比方才轻柔了些许。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司徒岭缓缓转回头，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慢慢收紧。
背脊上，她指尖触碰过的地方，依旧残留著那种令人心慌意乱的触感，而耳边，则反复回响著她那些惊世骇俗，却又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的话语。
心境，似乎在悄然发生着某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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