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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花月怀揣着那份不可告人的私心,日复一日地变幻着容貌,与梵云飞在那片约定的沙海深处相见。
梵云飞对她毫无保留,将一颗赤诚真心捧到她面前。
他的喜欢浓烈而直白,每一次凝视,每一次笨拙的讨好,每一次郑重的求婚,都像细细密密的丝线,缠绕在花月心上,越收越紧。
有时,那份因顶着他人面容而获得的深情,会让她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看着他对“厉雪扬”诉说衷肠,她甚至会生出一种冲动,想要说些决绝的话,逼他放弃,也好让自己从这愧疚与沉溺的泥沼中挣脱。
可每当她冷下脸,语气稍重一些,梵云飞便会睁着那双无辜又困惑的眼睛望着她,不争辩,不恼怒,只是眼神会一点点黯淡下去,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焰火。
然后,第二天,他依旧会捧着花,早早等在那里,眼里重新燃着光,仿佛昨日她的冷言冷语从未发生。
他就像这西西域最坚韧的胡杨,扎根在她心间,让她根本无法真正狠下心肠将他推开。
…
所谓的求婚一百次,在梵云飞日复一日的坚持下,竟已过去了九十九次。
这日,花月与他分别后,怀着复杂难言的心事回到军营。
刚踏入厉雪扬的主帐,便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她心头一紧,抬眼便见厉雪扬正自行卸下臂甲,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在目,虽已简单处理,仍渗着血珠。
花月姐姐!
花月惊呼一声,快步上前。
厉雪扬无碍,小伤。
厉雪扬语气平淡,眉宇间却带着一丝疲惫与惋惜。
厉雪扬只可惜,让那只作乱的恶妖跑了。
花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以及那狰狞的伤口,心中那股因欺骗而产生的愧疚感瞬间达到了顶峰,混合着真心实意的心疼。
她不由分说地按住厉雪扬的肩膀。
花月别动,我帮你。
不等厉雪扬拒绝,花月掌心已泛起柔和的白光,笼罩在伤口之上。
青丘灵狐的疗愈妖力缓缓注入,伤口处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厉雪扬有些讶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