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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看着她蹦跳走远的背影,好久没动。
最后叹了口气,仰头把葫芦里剩的酒全灌了。
他知道这丫头藏拙。
那双眼睛太清亮,清亮得不像十二岁的孩子。
有时候他盯着她看,她会回看过来,眼神无辜又狡黠,仿佛在说:老头,看破不说破。
他确实看破了。
她的经脉他探过,宽广柔韧得不像话。
丹田气海虽未充盈,底子却扎实得惊人。
这哪是修炼慢,这分明是故意压着不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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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果然是你。
苏昌河话音落下,杀意再不遮掩。
匕首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寒光冷飕飕的。
周身气息变了,沉甸甸压过来。
萧亦雪站在屋顶上,面纱被夜风吹得轻轻飘。
她看看苏昌河,又瞥一眼旁边没说话的苏暮雨。
两个人。
暗河这几年冒头的新锐。
前阵子顾剑门提过,苏暮雨用十八剑阵跟他切磋,没分胜负。
顾剑门是逍遥天境。
她呢?
自在地境。
硬碰硬,打不过——如果她真想用自在地境的修为打的话。
念头转得快,苏昌河已经动了。
这回没留手。
匕首化成一道黑线,直刺她心口。
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点。
萧亦雪没接。
她脚尖一点,身子往后飘,同时袖子一甩,洒出一片淡紫色的粉。
粉遇风就散,像团薄雾罩向两人。
苏昌河冷笑,不躲不避,匕首继续往前送。
苏暮雨皱了皱眉,手里油伞“唰”地张开,旋身一挡。
伞面转起来,把紫粉全隔在外头。
可粉沾上伞面,发出“嗤嗤”轻响,冒出几缕青烟。
有毒。
还带腐蚀。
苏昌河的匕首已经到了萧亦雪身前不到三尺。
萧亦雪侧身。
匕首擦着她腰侧过去,划破衣料,留下一道浅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