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厢客房内,门窗紧闭。
百里东君,叶鼎之,还有那个道袍少年王一行,被并排安置在榻上。
三人皆昏迷不醒,呼吸微弱。
萧亦雪走进来时,已换了身干净的素色寝衣,外头松松罩了件月白外袍,长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肩后。
肩头的伤处重新包扎过,换了洁净的纱布,血色没有再渗出来。
她在榻边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三人。
百里东君和王一行身上多为皮外伤,虽看着狼狈,气息却还算平稳。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叶鼎之身上。
他伤得最重。
衣衫破损处不止有兵刃划开的痕迹,更有几处像是被巨力撞击后的淤青与裂伤。
面色苍白中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眉心紧蹙,即便在昏迷中,身体也时不时地轻颤一下。
萧亦雪伸出手,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手腕。
内力探入。
经脉之中,内力紊乱不堪,像是经历过一场极致的透支与爆发,如今只剩枯竭的空洞。
更深处,有一股霸道炽烈的气息潜伏着,隐隐带着躁动与不安的魔意。
不动明王功。
她认得这痕迹。
早年随李长生游历时,曾见过西域佛国一位高僧施展此功,能在瞬间将自身潜力催发到极致,攻防倍增,却也如同饮鸩止渴,极易损伤根基,更会埋下心魔隐患。
叶鼎之竟用了这个。
为了什么?
她收回手,目光落在他紧抿的唇上。
萧亦雪静默片刻,忽然抬手,指尖轻点自己心口。
方才饮下的冰锋水,效力已化入四肢百骸,但仍有部分最精纯的寒力,被她以秘法凝聚在丹田附近,尚未完全散开。
她催动内力,将那几缕冰寒之气缓缓引出。
指尖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冰霜。
她俯身,靠近叶鼎之。
另一只手伸出,轻轻掐住他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他唇瓣分开一丝缝隙。
然后,她低下头。
唇瓣相贴。
冰凉柔软。
她将凝聚着冰锋水精华的几缕气息,缓缓渡入他口中。
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