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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身形将动未动之际,一个念头忽然划过脑海。
她是否会在真正的危机压迫下,被激发出什么?
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却让他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然后,他便感知到她与那两人一同出了城。
镇国公主若一直待在天启城内,有他坐镇,有皇室护卫,有北离八公子,确实无人能真正伤她分毫。
可出城比试……
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
她想自己解决,不借他人之手。
李长生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他悄然跟了上去,隐匿气息,远远看着枫林中的一切。
看着她的闪躲,她的受伤,她与那两人的对峙,以及最后,她放他们离开。
当看到她肩头染血,靠在树干上,脸色苍白却背脊挺直的模样时,他握着酒葫芦的手,莫名紧了一些。
后悔。
迟来又尖锐的后悔。
他恨不得立刻现身,将那两个暗河的年轻人毙于掌下。
可他不能。
原因无他。
只因为那两个人,是萧亦雪亲手放走的。
她既放他们走,便意味着,她没打算让他们死。
至少,不是现在。
李长生抬起酒葫芦,仰头灌下一大口。
李长生雪丫头啊雪丫头。
李长生你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想来他李长生潇洒恣意,却总是在这个徒弟身上栽不少跟头,根本摸不透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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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内,药香氤氲。
萧亦雪肩头的伤处敷了温家特制的药膏,清凉之意丝丝缕缕渗入肌肤,将那点残余的灼痛也渐渐抚平。
她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素色寝衣松松系着,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
长发未束,如墨般铺散在身后,衬得那张脸越发小巧苍白。
腕间碧绿小蛇盘绕成圈,安静地贴着她微凉的皮肤。
窗外日光西斜,将庭院里的树影拉得斜长。
一名侍女悄步进来,手中捧着一叠干净的纱布与一碗刚煎好的汤药。
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