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他想起这些年萧亦雪在宫中的特殊——随意出入御书房,连皇子们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父皇对她几乎有求必应。
从前他只当是父皇对江家遗孤的补偿。
可若不止是补偿……
浊清的声音又幽幽响起。
【浊清】:老奴还听说,公主及笄那日,陛下曾私下对几位老臣说……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萧燮。
【浊清】:“雪儿这丫头,若是个男儿身,这江山交给她,孤也放心。”
萧燮瞳孔骤缩。
手中琉璃杯“啪”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猩红酒液溅开,染红了榻边绒毯。
【萧燮】:你……你说什么?
他声音发颤,不知是惊是怒。
浊清躬下身。
【浊清】:老奴也是听几位老宫人私下议论,不知真假。
【浊清】: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萧燮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烛火将他影子拉长,投在墙上,扭曲晃动。
父皇真说过这种话?
若萧亦雪是个男儿身,便把江山交给她?
那她如今是女儿身,父皇又会如何安排?
那道密旨……
莫非是……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父皇莫非有意让她以公主之身,掌监国之权?甚至……成为一国女帝?
荒谬!
可在这深宫里,什么荒谬事不可能发生?
萧燮停下脚步,转身盯着浊清。
烛光下,他脸色阴沉,眼底翻涌着被酒意和猜忌点燃的疯狂。
【萧燮】:她跟老三老九走得近,尤其是老九。
他声音嘶哑。
【萧燮】:若她真握有密旨,能左右皇位归属……定会助他们二人。
浊清垂首不语。
萧燮越想越觉心惊,越想越觉恼恨。
他想起从前也曾想拉拢萧亦雪,送过珍宝,递过好意,可那丫头总是一副滑头模样,收了礼,道了谢,转身依旧跟萧若风更亲近。
好一个镇国公主!
长得那般绝色,却从不拿正眼瞧他。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