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大变,但他们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感觉,却与从前迥异了。
一种更加浓重、更加黏腻的不祥气息,如同实质般缠绕着他们。
那是业障,是杀戮、掠夺、毁灭与无尽贪婪所累积的沉重罪孽,几乎要凝成黑色的雾气,与他们身后南方的灰雾融为一体。
显然,在伪神的麾下,在征服与镇压南方的过程中,这对兄弟手上沾染的血腥与罪业,又添了不知凡几。
他们似乎并不急于攻击,也没有试图立刻跨越沟壑。
人形的重羽哥哥,缓缓抬起一只苍白的手,伸向面前的虚空——那里,正是南北屏障的所在。
他的指尖在距离沟壑边缘约一尺的地方,轻轻触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动作微微一顿。
那无形屏障上泛起了微不可查的涟漪。
然后,兄弟二人开始沿着沟壑的边缘,如同散步般走着。
六翼渡鸦的视线,始终牢牢锁定在晏绯身上。
晏绯全身的肌肉微微绷紧,九条蓬松的狐尾在身后悄然竖起,保持着最高的警惕。
他也迈开步伐,在沟壑的北侧,与对方平行,不近不远地跟随着。
双方隔着那道深不见底的地裂与无形的规则屏障,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充满压迫感的对峙与试探。
走了约百步,人形的重羽哥哥,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弟弟的指引下,他微微侧过头,朝向晏绯的方向。
然后,那张缺乏血色的薄唇,缓缓开合,对着晏绯,做出了几个清晰的口型。
没有声音穿过屏障与沟壑传来,但晏绯读懂了那唇形所代表的四个字:
好。久。不。见。
晏绯从不是会在气势上认输的人,尤其是在面对这对手下败将时。
他微微扬起下巴,同样对着隔壑相望的重羽,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用口型回敬道:
“手——下——败——将。”
这四个字,仿佛瞬间点燃了某种引信。
“嗖——!” 一道凄厉的破空声猛然炸响!
哥哥背后的那对双头月牙弯刀,被他丢出来,狠狠斩在了那道无形的南北屏障之上!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屏障剧烈地波动起来,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巨石。
肉眼可见的涟漪以撞击点为中心疯狂扩散,甚至波及到了沟壑两侧,震得边缘的碎石簌簌落下。
弯刀在屏障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短暂存在的凹痕,然后被弹开,在空中划出圆润的轨迹,“锵锵”两声,精准地落回了哥哥张开的手中。
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