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朕会让锦衣卫和东厂的缇骑,亲自进驻江南织造局,整合苏杭两地最好的工匠,最顶级的桑蚕,专门生产一种丝绸。”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铁水浇筑而成,烙印在郑芝龙的脑海里。
“这种丝绸,从织法、染色到最后的成品,都必须是前所未有的最高规格。但最重要的是,每一匹丝绸上,都要用金线织入朕钦定的纹章——或是‘日月山河’图,或是代表皇家的龙纹变体。此物,朕赐其名,曰:‘御制丝’!”
“此丝一出,便是我大明皇权的象征!是天子之赐!它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它在倭国,将不再是普通的商品,而是身份、是荣耀、是能证明其与大明天朝有所关联的无上信物!至于它的价钱……”
朱由检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与掌控力。
“朕说了算!”
郑芝龙的嘴巴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当这种带着煌煌天威,如同圣旨一般的“御制丝”出现在倭国市场时,会引起何等疯狂的追捧!
那些大名、贵族,为了得到一匹能够向其他大名炫耀,彰显自己得到大明皇帝“青睐”的丝绸,会不惜花费怎样的代价!
这哪里是做生意!这简直是凭空造神!是点石成金的阳谋!
“瓷器,也是同理。”朱由检的思路清晰得可怕,“朕会下旨,让景德镇官窑专门为倭国市场开辟一条生产线。就烧他们喜欢的所谓‘侘寂’之风。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残缺之美’!每一件茶器的底部,都给朕印上‘大明御制’的阳文款识!”
“我们甚至可以为德川将军家,以及那些有实力的大名,提供‘独家定制’。他们想要什么样的款式,想要在上面刻上谁的家纹,都可以谈。价钱,自然也由我们来定!”
郑芝龙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被反复揉捏、捶打、又置于烈火上炙烤的面团。旧有的认知被一次次撕碎,又被一种全新且更加宏大恐怖的逻辑重新塑造。
拿天子的名号、大明的国威,去给一匹丝绸、一个茶碗作保,硬生生把它们从普通的货物,捧成天下独一无二的奇珍!
再用这些奇珍,去撬动一个国家的市场,去分化他们的贵族,去掏空他们的金库!
这是何等的手笔!何等的气魄!
就在这时,郑芝龙听到了天子那如同最终裁决般的声音,那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尸山血海的铁锈味,每一个字,都重逾千钧。
“一言以蔽之。丝绸、瓷器、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