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作为领导,他们的意见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重要,甚至于和这些工人相比都不如。
现在的领导都是服务工人,你要是好逸恶劳,那厂里的高层有一百种方法整你。
开不了你,也能把你调离。
钢铁厂下面可是有一两个附属厂子,把不配合的领导调过去那是简简单单。
眼看着一些工人的神色不愉,这些人眼珠子一转,便有了想法。
三天后,钢铁厂食堂的大喇叭刚播完红歌,工人们端着饭盒,三三两两聚在油腻腻的长条桌边。
改革方案的红头文件跟块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得大伙儿心里七上八下,成了吃饭时最热闹的聊天话题。
“听说没?三车间老马,昨天找车间主任拍桌子了!”
一个瘦高个工人压着嗓子,眼睛扫着四周,
“他可是六级工,技术顶呱呱,还怕这劳什子考核?”
“怕啥?有本事还怕考核?”
旁边一个年轻工人扒拉着饭粒,满不在乎。
“你懂个屁!”
瘦高个瞪他一眼,
“考核标准谁定的?万一故意卡你工时、挑你刺儿呢?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马,那性子烈得很,平时和车间主任不对付。
而且这都快五十了,眼神不比你们小年轻,精细活上吃点亏,评级下来钱少一大截。
他家里就他一个挣钱的,要是少了这些钱,仨孩子喝西北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