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稷下学宫，可不是给朝廷培养人才的地方，而是为江湖输送江湖客的。”萧瑟嘴角微扬，话里带着几分讥诮。
雷梦杀被这一句话堵得愣在原地，半晌没吭声。
“莫姨说过，达则兼济天下。这稷下学宫占着北离数一数二的资源，怎么就没想着好好培养人才去兼济天下？”雷无桀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困惑。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可这稷下学宫嘛……唉。”叶安世低声喃喃，最后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他太强了。有些事，他想插手，却又不愿意全然插手。”萧瑟双手抱胸，给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结论。
翌日，学堂大考初试如期而至。
虽说这是学堂的大考，但初试地点却选在了一个极其特殊的地方——千金台，天启城第一赌坊。
千金台内，屠大爷正襟危坐于高台之上。他体型臃肿，坐下时几乎将整把椅子塞得满满当当。初冬微寒，可他额头上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两边侍妾手中的扇子不停挥动，他自己也拿着一把大蒲扇，“呼呼”地快速扇着风。“柳月公子果然与众不同啊，我还是头一回见，能把学堂大考搬到赌坊里来办。”他咧嘴一笑，声音洪亮。
身旁的座椅上，垂下的纱帘遮住了柳月公子的身影。柳月的声音透过薄纱传来，清冷淡然：“所谓考试，其实和赌博没什么两样。”
“哦？愿闻其详。”屠大爷挑眉，显得兴致盎然。
柳月没有接话，倒是站在旁侧的小童灵素先开了口，语气平静却又透着几分玩味：“许多人寒窗苦读十年，就为了这一刻。这或许是他们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次表现，也可能是发挥失常、再无翻盘机会的瞬间。而赌博呢？也是如此。不到真正踏上赌桌的那一刻，谁也无法预料结果。即便你有再多的本事，可一旦坐在赌桌前，胜负才刚刚开始。”
屠大爷听得连连点头，猛地一拍大腿：“精辟！说得太对了！”
“除非有人出千。”屠大爷随即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补充了一句。
“有人敢在你这千金台出千？”柳月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却隐隐透出一丝锋芒。
屠大爷闻言，顿时挺直了腰板，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当然没有！”
灵素掩嘴轻笑，神态间满是狡黠：“所以今日我们才敢在此进行大考啊。”
屠大爷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