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仪式过去整整五天，河北老区的雪还没化透，片场土墙根下积着薄薄一层白，风裹着寒气往人衣领里钻，呼出口的白气都能瞬间凝成霜。
林汐早上六点就到了化妆间，镜子里，浅灰色棉布旗袍的边角被化妆师仔细捋平，领口别着的红布平安符轻轻贴在锁骨处，她特意跟造型师叮嘱留了缝隙，低头就能看见那点暗红，像揣着颗暖乎乎的定心丸。
陈妍“小汐，小演员们到了，在外面怯生生的，不敢进来。”
陈妍端着热豆浆进来，杯壁凝着水珠，语气里带着点心疼。
林汐刚画好眉，眉峰透着柔和的弧度，闻言立刻起身，推门就看见三个孩子站在走廊里：最大的女孩攥着剧本边角，指节都泛白，像是把紧张全捏在了纸页上；十岁的男孩缩着脖子，偷偷搓着冻得发红的手，鼻尖还沾着点雪沫；最小的女孩干脆攥着大女孩的衣角，脑袋埋得低低的，只露着半截扎着小辫的后脑勺。
林汐“你们好呀。”
林汐放轻声音，脚步放得极缓，慢慢走过去蹲下来，跟孩子们保持平视——她知道，成年人的身高对孩子来说太有压迫感。
最大的女孩先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小声喊。
苏念“姐姐好，我叫苏念，今年十二岁。”
旁边的男孩跟着小声补了句。
林墨“我叫林墨，十岁。”
最小的女孩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细声细气地说。
夏知夏“我叫夏知夏，姐姐，我九岁。”
林汐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碰了碰知夏软乎乎的发顶，语气像哄自家真艺似的。
林汐“不能叫姐姐哦，得叫阿姨。我女儿真艺跟知夏差不多大，她紧张的时候也喜欢攥着别人的衣角说话呢。”
这话像颗小石子，轻轻敲开了孩子们的拘谨，林墨悄悄抬眼看她，眼里的怯意散了大半，甚至敢偷偷打量她旗袍上的盘扣。
林汐“冷不冷？”
林汐摸了摸林墨的手，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立刻把自己手里还热着的暖手宝塞给他。
林汐“先拿着暖一暖，一会儿拍戏要是觉得冷，不用硬扛，跟我说咱们就歇一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