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的空间本就狭小,瞬间挤满了人,刀光剑影混作一团,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苏挽月被贴身丫鬟护在身后,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目光却冷静地扫过战场的每一处细节,将所有信息尽收眼底。
那个叫唐柔的青年,身形最是灵动。
他从不与任何敌人近身缠斗,只是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指尖总在不经意间,有银色的光闪过。
苏挽月看到,一个水匪刚高举起钢刀,手腕处便炸开一朵血花,力气瞬间被抽空,沉重的钢刀哐当砸在甲板上。
另一个水匪试图从背后偷袭唐柔,刚迈出一步,膝盖便传来一声骨裂脆响,整个人惨叫着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唐门暗器。
手法精准,只伤不杀,留有余地。
左丘超然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他大开大合,招式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面对迎面劈来的钢刀,左丘超然不闪不避,直接探出蒲扇般的大手抓去。
苏挽月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指在雪亮的刀刃上飞快地一搭、一错、一引。
一个简单的动作,那名水匪便身不由己地向前猛冲,手腕被左丘超然顺势反扣住。
只听“咔嚓”,那水匪的整条手臂都被硬生生卸了下来,软软地垂落。
百家擒拿,刚烈霸道。
而那个一直沉默的邓玉函,终于动了。
他的剑出鞘了。
没有绚烂的剑光,没有迫人的剑气,只有一道残影,在空气中一闪而过。
一个水匪的咽喉上,多了一道红线。
那水匪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狰狞的那一刻,他捂着自己的脖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身体缓缓向后倒下,激起一小片尘埃。
邓玉函的剑,一击毙命。
海南剑派的杀招,狠戾,决绝。
她的主要目标,萧秋水,此刻却还未出手。
他就只是站在那里,白衣胜雪,战场的混乱与血腥都与他隔绝开来。
他在等。
苏挽月知道,萧秋水在等。
等一个时机。
等一个能在自己面前,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他最强一面的时机。
很快,时机来了。
唐柔、左丘超然、邓玉函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