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有些诡异,明德帝就跟看不见跪了满地的群臣一般,崔琬眉头皱的紧,她家伯父虽然身体素质一贯的好但也不能这样平白无故跪着。
心头火起,看的崔琬无端心烦,随即握紧了手中的团扇,她最近情绪有点不对劲,太过急躁了。
萧凌尘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他对这人,只有无尽的怨恨,他想给父帅翻案,可翻案之后,他决计不愿意再看见这人了。
“既是祭奠若风,可还有饭,朕也有些饿了。”
这宴会开的,一波接一波,明德帝撑着病体来这千金台,给他的儿子撑腰,还祭奠了被自己亲自钉在叛国贼耻辱柱上的弟弟。
这就是个隐晦的信号,估计过两天就要有明旨下发了,也不知道,这位会不会下一道罪己诏。
若是按照这两人之前的计划,估计会有,如今,崔琬着实有些不确定了。
后续她也不想看了,有叶若依看着,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乱子,说了一声,崔琬就直接退场了。
不然,一会她从前面出去,好说不好听,明德帝既是君王,也是长辈,她不露面说不过去。
她还是回去叫太医吧,挽救一下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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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木案上的银炉正燃着安神的百合香,袅袅青烟漫过青瓷药瓶,在半开的菱花窗外漏进的天光里轻轻浮动。
崔琬斜倚在铺着素色锦缎的软榻上,皓腕轻搁于脉枕,腕间那只素银镯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她确实是要请太医看看,她最近的情绪确实有些不太对,她有些猜测,需要证实。
回来就换了一身一身常服,是和宴会相似的月白绫罗衫,领口绣着暗纹兰草,衬得脸色愈发清润,只是眉宇间拢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
须发皆白的太医李院判端坐于紫檀木椅上,三指轻搭在她腕间寸关尺处,双眸微阖,指腹随着脉搏沉稳起落。廊下的自鸣钟滴答轻响,香炉里的香灰积了薄薄一层,满室静得能听见窗外蝉鸣掠过庭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