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街市浸在暖融融的日光里,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却抵不住来往行人的热闹。
王权清走在左侧,鎏金裙摆扫过路边开得正盛的紫丁香,金线绣的缠枝莲在光影里流转,乌黑长发松松挽着,仅用一支赤金步摇固定,风一吹便有碎发贴在颈侧。
漂亮矜贵,和他怀里的小猫一样,骄傲的很。
李相夷看着王权清,眼里漫上笑意,走在她身侧半步的位置,红白劲装衬得他肩宽腰窄,高束的马尾随着步伐轻晃,少师剑悬在腰间,剑穗上的红丝绦偶尔扫过手背。
他怀里抱着通体雪白的星云子,指尖正轻轻挠着小猫的下巴,引得那团毛球发出软乎乎的呼噜声,冰蓝色的眼睛半眯着,爪子搭在他腕间的剑穗上。
李相夷觉得,这个猫对谁都这样。
“四顾门最近清了城西的黑店,弟子们都攒着劲想再立个功。”
李相夷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目光扫过街边的糖画摊,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就是新来的几个小子还太毛躁,上次围堵盗匪时差点伤了百姓,我罚他们抄了三遍门规。”
肃清江湖,最根本的原因不还是为了百姓过的好吗,他和清清,殊途同归,真的就该是一家人才对。
王权清侧头看他,见他说起弟子时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护短,忍不住弯了唇角:“少年人难免冲动,你当年刚闯江湖时,不也凭着一把少师剑,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
她指尖拂过鬓边碎发,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我还记得,那时江湖上都传‘相夷太剑,天下无双’,多少人想跟你切磋,你倒好,挑着月亮就去人家山门挑战了。”
因为白天他要陪清清。
李相夷被她说得耳尖微红,却依旧维持着骄傲模样,下巴微抬:“那是他们技不如人。”
话锋一转,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星云子,指尖捏了捏小猫的耳朵,“倒是你,最近产业上的事忙完了?前几日听人说,江南织造署的新云锦得了宫里的赏,你倒还有空陪我逛街。”
她所有的产业都在和宫里搭线,这事,李相夷是知道的。
“再忙也得陪你这位大忙人。”王权清停下脚步,看向街边卖胭脂的小摊,拿起一盒海棠色的胭脂在指尖蹭了蹭。
“再说,新云锦的事有管事盯着,我只需要最后过目就行。”她转头看向李相夷,见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