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正低头翻着案上的密报,闻言指尖一顿。他抬眼时,烛光恰好落在他眉心那道淡红色的痕上——王权容华觉得,他们两个真的好有夫妻相。
唇角的笑意勾了勾,她越来越喜欢他了,喜欢到一发不可收拾。
他伸手握住王权容华作乱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指节处细腻的皮肤,语气是惯有的沉稳,却又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柔:“军费固然要紧,但若落在那些有异心的人手里,也是个麻烦。”
这是他们一开始就知道的,但他未必没有年轻时的一点执念,当年没能从燕狂徒的手里拿下那块令牌,一直都有点遗憾,这些柳随风自然知道一些。
王权容华却不依,她往前凑了凑,膝盖抵着他的膝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
她向来明媚张扬,连撒娇都带着股肆意的劲儿:“别哄我了。柳随风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若不是你真的想要,他怎会对一块破令牌这么上心?”
若真的可有可无,柳随风可不会装的那么像,从轻澜那里得来的消息,柳随风扮做风朗,混进了浣花剑派萧家,而谢轻澜为了那一模一样的脸,无论是王权富贵还是萧秋水,也跟着一起去了。
当然,她也是化名,江湖之上,清风断水谢轻澜的名号也是很响亮的。
王权容华指尖轻轻点在他眉心的红痕上,语气软了些:“我记得你说过,年轻时在江南见过一次英雄令的拓本,后来辗转几次,都没能拿到手。”
李沉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这一生,从先后嫡子到江湖之上执掌权力帮,向来只在人前提及宏图霸业。
那些年少时未得的遗憾,从未对人言说。可面对王权容华,他连这点藏在心底的执念,都藏不住。
她却这般敏锐,从细枝末节发现这些,无尽的欢愉涌上心头,真的是拦也拦不住。
他反手扣住她的腰,将人揽进怀里。锦缎衣料相触,带着彼此的体温,暖得让人心安。
“是有执念。”他承认得干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当年就差一步,我就能拿到,这么多年,自然是一直记着。”
他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王权容华趴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忽然笑了。
她抬手,指尖描摹着他眉心的红痕,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我还以为,李大帮主真的没有事业心,被我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