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空气总是裹着陈旧羊皮纸与冷松脂的气息,斯黛拉·布莱克指尖抚过书架上烫金的书名。
指腹磨过《北非毒棘与治愈草图谱》的皮质封面时,终于停下脚步。
她抽出那本厚得能压弯手腕的书,书页边缘泛着经年翻阅的毛边,内里夹着的干枯月籽藤标本簌簌掉落在地毯上。
这是她找了整整三周的书,关于如何用斯莱特林休息室窗台下的夜影花,中和曼德拉草汁液里那股灼人的戾气。
斯黛拉向来喜欢这些东西,也有时间去培养这样的爱好,嘴角勾起笑意,想着回宿舍去看。
她把书抱在怀里,黑色的校袍下摆扫过楼梯转角的石雕扶手,靴跟踩在石阶上的声音被厚重的地毯吸得只剩一点闷响。
刚转过通往格兰芬多塔楼的回廊,一阵熟悉的笑闹声就撞进耳朵,是西里斯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没心没肺的爽朗,像夏日里骤然炸开的雷。
斯黛拉的脚步猛地顿住,下意识退进回廊尽头的阴影里。
西里斯不喜欢他们,也可以说,自从分进斯莱特林以后,他见到她和雷尔总是不高兴的,所以,她的,行为几乎是下意识的。
那里立着一座盔甲,头盔的阴影恰好将她整张脸罩住,怀里的书滑到臂弯,书页间的标本碎屑落在她的靴尖。
回廊中央的空地上,西里斯正背对着她站着,格兰芬多的红金配色校袍在午后的阳光里亮得刺眼。
他斜倚着廊柱,一只手搭在詹姆·波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比划着什么,笑得露出了虎牙。
莱姆斯·卢平靠在旁边的窗台上翻书,彼得·佩迪鲁则围着他们转圈,时不时发出附和的笑声——掠夺者四人组,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把周遭的光线都拢在了自己身边。
而雷古勒斯就站在他们对面。
斯黛拉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的双生哥哥穿着斯莱特林的绿银校服,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被狂风压着却不肯弯腰的冷杉。
他的头发和斯黛拉一样,是布莱克家标志性的墨黑色,只是此刻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他站在阴影里,刚好是那团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掠夺者四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说真的,詹姆,”西里斯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带着一种斯黛拉从未听过的、近乎炫耀的亲昵,“你比雷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