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将格里莫广场12号客厅映照得忽明忽暗。
斯黛拉站在壁炉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上的家族纹章，哥哥雷古勒斯坐在对面的扶手椅上，黑色的卷发垂在额前，脸色比壁炉里的灰烬还要苍白。
“哥哥，你也知道了，对不对？”斯黛拉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客厅里沉闷的空气。
“关于他切割灵魂的事。”
雷古勒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抬起头，那双和斯黛拉如出一辙的灰色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黛拉，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简单？”斯黛拉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把自己的灵魂撕成碎片，藏在各种物件里，妄图永生不死，这叫不简单？雷古勒斯，你看着我，这不是伟大，这是疯狂！”
她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而我们布莱克家族，正站在这疯狂的边缘。你告诉我，我们还有退路吗？”
斯黛拉是装的，她早就从系统那里知道那个疯子的疯狂做法了，现在不会是为了劝雷古勒斯接受她的计划，即便代价是她的死亡。
雷古勒斯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没有退路。自从父亲奥赖恩宣誓效忠伏地魔，自从母亲沃尔布加将家族的荣耀与那位黑魔王的野心捆绑在一起，布莱克家族就已经被推上了一条没有回头的路。
他们是神圣二十八纯血家族之一，是巫师界最古老、最尊贵的姓氏之一，可这份尊贵如今成了枷锁，将他们牢牢锁在伏地魔的战车之上。
即便他们现在口口效忠的那位是一个混血。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斯黛拉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她走到雷古勒斯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你觉得他还有理智，觉得我们可以再等等，看看情况。但雷古勒斯，疯狂是会传染的，尤其是当它披上‘纯血荣耀’的外衣时。你难道没发现，家族里那些曾经反对他的人，现在都开始沉默了吗？他们不是认同，是恐惧。”
“他在分裂自己的灵魂，用最肮脏、最疯狂的方式。你以为他还能保持多久的理智？等他彻底变成一个没有人性的怪物，第一个被吞噬的，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纯血亲信’。”
没有人喜欢被窥视狼狈的自己，何况是伏地魔那样的人。
雷古勒斯反手扣住她的手，目光凝视着这个他最为亲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