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卿猛地回头,撞进萧若风深邃的眼眸里。他的呼吸就在咫尺,带着淡淡的松墨香,唇角噙着笑意。
“走神了。”
“你……”
她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发颤,声音都有些不稳,她承认,这时候的她,着实有些心神不宁。
“剑客的剑,从不离手。”
尤其是萧若风这样的剑客,昊阙于他而言,是伙伴,是性命。
可现在这柄十大名剑就安安稳稳地躺在她手里,剑身流转的浩然正气仿佛也感知到了主人的心意,温顺得像只被驯服的猛兽。
萧若风松开扣着她手腕的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惹得她心头又是一跳。
“剑是死物,”他望着她眼底的惊讶,声音低沉而认真,“你是活的。”
阿璇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郑玉卿的心湖,泛起圈圈涟漪。
她别开眼,握着昊阙转身走向练武场边的凉亭,她得冷静一下,然后后续好好思考该怎么做。
萧若风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提步跟了上去。
情谊浅又如何呢,日日年年,积少成多。
凉亭里的石桌上还放着一壶凉茶,郑玉卿提起手,斟了两杯茶。
她坐在石凳上,将昊阙横放在膝头,指尖轻轻拂过剑身。
月光般的剑身上映出她的眉眼,也映出立在她身前的萧若风。
“昊阙的剑身是玄铁所铸,掺入了西域寒铜,”
萧若风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放得很轻,“当年铸剑师耗时三年才炼成,剑成之日,百里之内的邪祟都不敢靠近。”
郑玉卿点点头,指尖停在剑柄的缠绳上:“这缠绳……”
她当然认得,达到的效果比她想的还要好上一些。
“是你编的。”
萧若风接话,眼神落在她的指尖,“我很欢喜。”
欢喜剑穗,欢喜你的心意,欢喜你这个人。
郑玉卿没说话,垂眸看着剑身,换了一个话题,小声道。
“再过两日,你就要回天启了。”
萧若风“嗯”了一声,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他确实该回去了,学堂的弟子和他的师兄弟们已经在四天前就离开了。
“父皇催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