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时光荏苒。
暮春的风带着草木的湿润气息,漫过王府后院的青石板路,卷得凉亭檐角的铜铃轻响。
郑玉卿支着肘靠在朱红栏柱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系着的墨玉佩,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身侧的胡错杨正低头沏茶,白瓷茶盏里浮起的碧螺春芽缓缓舒展,热气氤氲了她鬓边的碎发。
“你瞧婧羲那孩子,剑法越发利落了,若风教得是真上心。”
胡错杨将一盏茶推到郑玉卿面前,声音温软如江南的水。
自从萧若瑾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以后,她心态愈发放松了,也更加从容了,她不求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当年,她嫁给萧若瑾就不是为了那些。
他能放下,她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然,她也不想动用一下手段,伤了夫妻情分。
不过,不放弃也没用,他们这个弟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郑玉卿接过茶盏,指尖触到微凉的瓷壁,视线仍胶着在空地上。
一身鹅黄劲装的萧婧羲正提剑旋身,裙摆划出灵动的弧,剑尖挑破空气时带起细碎的风声。
对面的萧楚河虽比她小一岁有余,架式却沉稳,红色的身影如小松山般扎实。
姐弟俩的剑锋相撞,溅起细碎的火花,却无半分凌厉,反倒像孩童间的嬉闹。
可不是,不过三四岁的娃娃而已,也就是闹着玩了,谁敢真让他们动刀动剑。
“她喜欢,就随她去了,倒是楚河,天赋可不低。”
萧婧羲是她们夫妻两个的长女,捧在手心,爱若珍宝,可谓是要月亮不给星星的那种。
至于说其他人多嘴多舌,说什么不是长子可惜了,郑玉卿和萧若风半点没放在心上。
鼠目寸光之人,何必与他们争长短,女儿也不差什么。
她的女儿,将来定也是要让他们惊讶一回的人物。
郑玉卿有些蠢蠢欲动,本朝还没出过女帝呢,倒是前朝有过。
当然,这一切是建立在婧羲自己愿意要的情况下,若是不愿意,他们自然也不会强求。
她现在还小,看不出来什么,其他的,且看以后才是。
倒是太安帝有几分不满,但郑玉卿才不管他。
胡错杨扬了扬眉,楚河天赋确实是好,比之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