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木屋前的青石小径上凝着露水。
瞫湛站在门前,手中捧着两个碧玉雕琢的匣子,指尖在匣面上轻轻摩挲,迟迟未动。
他……应该还在昏睡吧?
他抬起手,悬在半空,终究没有叩下去。
最终,他俯身将匣子轻轻放在门前的石阶上,转身欲走,却蓦地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
抬眼望去,相柳抱臂倚在不远处的枯树下,银发如霜,唇角噙着一抹讥诮的笑。
相柳“堂堂瞫公子,怎么来探个病还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
瞫湛神色未变,甚至微微颔首。
瞫湛“军师。”
他在这儿站了多久?
相柳眯起眼。
刚刚玥璃那句“我的命我自己负责”还梗在心头,此刻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眼前这个总是一派温润的瞫氏少主。
相柳“放着正门不走,学那梁上君子放东西。”
相柳“你们贵族,都这般见不得光?”
瞫湛仿佛没听见他话里的刺,只看向石阶上的碧玉匣。
瞫湛“匣中装着归墟水晶和玉山玉髓,对小六的伤势有益。”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瞫湛“用完之后,我再送来。”
晨光穿过林隙,在碧玉匣上投下一线金痕。
相柳盯着那刺目的光点,忽然冷笑。
相柳“他那伤只是寻常伤病。”
相柳“瞫公子这些珍宝,还是自个儿留着赏玩吧。”
瞫湛终于看向他。
四目相对,一个如深潭静水,一个似寒刃出鞘。
瞫湛“阿璃应该中了毒,玉髓可护心脉。”
昨晚,瞫湛看见玥璃的时候,便察觉到她体内有一缕紊乱的气息,像被刻意压抑的暗涌,混着几分不寻常的滞涩。
今日没有瞧见她,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
瞫湛“将军若真为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