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襟微敞，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他的双腿被接骨木固定，缠着雪白的绷带，隐隐透出药草的苦涩气息。
他支起身子，伸手去够案几上的水杯，指尖刚碰到杯沿，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瞫湛“小心点！”?
瞫湛大步上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好将他按回榻上。
瞫湛“医师说尽量不要用腿，多静养。”?
瞫湛“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三月才能长好。”?
玟小六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
玟小六“我体质特异，要不了那么久。”?
瞫湛没接话，只是沉默地拿起水杯递给他，玟小六接过，仰头喝了几口，喉结滚动，水珠顺着唇角滑落，滴在衣襟上。
瞫湛伸手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指，微凉的触感让玟小六指尖一颤。
瞫湛“你休息吧。”?
瞫湛朝殿内的宫女挥了挥手，宫女们无声退下，殿门轻轻合上，室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玟小六忽然伸手，抓住了瞫湛的衣袖。
玟小六“你也该休息一下。”?
他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玟小六“可我不想你离开。”?
瞫湛垂眸看他，眼底暗流涌动。
半晌，他坐到榻侧，背靠屏风，玟小六平躺下来，合上双眼，手指却无意识地绕着瞫湛的衣带，一圈又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
瞫湛“睡不着？是因为皓翎王？”?
玟小六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翻了个身，将脸扭向里侧，避开了他的目光。
沉默在殿内蔓延。
瞫湛端起水杯，掌心微微发力，杯中清水渐渐腾起白雾，如烟似霭，萦绕在玟小六周身。
那雾气带着淡淡的安神香气，玟小六紧绷的肩颈逐渐放松，手指也慢慢垂落，不再动弹。
呼吸渐趋平稳。
瞫湛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