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看着父王和哥哥的神色，阿婼站起身，裙摆带翻了案上的茶盏，茶水泼洒在锦绣地毯上，洇开一片暗色。
皓翎婼“我要去问他！”?
皓翎少昊“阿婼。”?
少昊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她瞬间定在原地。
他缓缓起身。
皓翎少昊“陪父王散散步。”?
阿婼咬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袖，却终究不敢违逆，低低应了声。
皓翎婼“……是。”
少昊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步步走出宫殿。
韶华怔怔望着皓翎王和阿婼离去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起身朝自己的寝宫走去，她的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殿内，只剩玱玹一人。
他呆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盯着地上那片泼洒的酒渍，仿佛透过它，看到了百年前西炎山上，那个总爱缠着他要糖吃的小女孩。
他猛地闭眼，喉结滚动，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猩红。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起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身形摇晃，犹如醉汉。
酒水沾衣，凉意透骨。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华音殿。
院中，玟小六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瞫湛坐在一旁，正剥开一颗龙眼，递到他唇边。
玱玹呼吸一滞，下意识想要出声阻止，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玟小六瞥了眼那颗晶莹的果肉，皱了皱眉，偏开头。
玟小六“我不爱吃龙眼。”?
瞫湛将那颗龙眼放入自己口中，指尖又拈起一颗山竹，轻轻掰开，他分了一半递给玟小六。
玟小六接过，慢悠悠地吃着，眉眼舒展，像只餍足的猫。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庭院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几乎要触到站在廊下的玱玹。
他站在阴影处，望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胸口闷痛。
和玟小六相识以来的一幕幕，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回放。?
他想起自己曾下令对玟小六动用酷刑，让那双本就不算细腻的手骨肉分离。
他们本该结下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