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偏了下头,像是在认真思索,然后轻轻吐出三个字,“我是没感觉的。”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那不是刻意营造的冷酷,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对生命的麻木。
她忽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点自嘲,也带着点认命般的解脱,抬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其实我觉得,现在我可能有点微疯。”
这最后一句,不像忏悔,更像是一个冷静的自我诊断。她坦然承认了自己灵魂深处的裂痕,不再试图掩饰那在漫长黑暗中被扭曲的部分。她将自己的阴暗面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他面前,不是祈求救赎,也不是渴望理解,仅仅是因为,她愿意对他诚实。
而这近乎残忍的诚实本身,就是她所能给出的、最极致的信任。
李莲花没有动,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她靠着,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和稳定的存在告诉她:无论前尘如何惨烈与痛苦,这辆行走江湖的莲花楼,都是她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