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抬眸看她,神色坦然,语气没有半分波动:“喜欢,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喜欢——是家人之间的喜欢。”
“啧,好老套的话术。”白鹤淮吐了吐舌头,摆手笑道,“我又不会跑去跟雨墨通风报信,用得着这么严肃?”
苏暮雨却没有接话,他垂眸望着石桌上的粥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伞柄,语气带着几分追忆与不易察觉的迟疑,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是真的。雨墨、昌河、琴雪还有我,一起长大,早已超越普通同伴,更似亲人。若说男女之情,或许昌河喜欢她吧。”
说到“或许昌河喜欢她”时,他刻意顿了顿,随即垂首,沉默了一瞬,那沉默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院中漾开细微的波澜,末了才轻声补了一句,带着连自己都不确定的茫然:“不过,我也不确定。”
这话落进苏琴雪耳中,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一下。她原本正低头整理食盒的手猛地一顿,指尖攥得微微泛白,连带着食盒上的雕花纹路都硌进了掌心。方才还带着暖意的眼神瞬间暗了暗,垂眸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有一丝早已察觉却不愿承认的怅然,有几分因这直白提及而涌上的窘迫,还有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酸涩。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拂过腰间垂着的银铃帕子,那是当年绣给昌河的,帕子上的银铃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心神不宁,轻轻晃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响,快得像错觉。
片刻后,苏琴雪才勉强稳住心绪,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只是声音比刚才轻了些,刻意岔开了话题:“神医此番折返,可是有要事交代?”
白鹤淮收起调侃的神色,将手中的凝神草递给苏琴雪:“方才忘了说关键——移魂大法需在子时施法,铜镜要按八卦方位摆放,红烛需点燃后彻夜不熄,不能有半点风扰。这株凝神草,明日施法前让大家长含在舌下,可稳固魂魄,减少移魂损耗。”
苏琴雪接过草药,指尖的微凉让她稍稍回神,她认真收好,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稳如常:“多谢神医提醒,我已让人绘制八卦方位图,今夜便按图标记房间;红烛也会抽样测试燃烧时长,备好备用烛以防意外。”
“还有一事。”白鹤淮看向大家长,语气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