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打斗耗尽了体力，却无法耗尽那蚀骨的悲痛
李莲花肩膀剧烈耸动，压抑的哭声再也抑制不住，像受伤野兽的哀鸣，眼泪不断从下颌滴落
李莲花（梦）你满意了？
李莲花（梦）什么都没留下，你满意了！
李沉舟仰着头躺在地上，望着屋檐一角残缺的月亮，胸口剧烈起伏，滚烫的液体终于冲破堤坝，无声地滑落，混着脸上的血迹，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李沉舟我这一生，从未流过泪
月光凄清，照着两个遍体鳞伤的男人，照着他们之间那无法跨越的、芷溪之死的鸿沟
肉体的疼痛终会消退，但此刻，这疼痛是他们唯一能感知到的、她还存在过的证据，而这证据，也即将随着黎明到来，化为更深的虚无
李沉舟我后悔了…我真的知错了…芷溪…你回来吧
李沉舟对不起…
芷溪却是…无法面对眼前的局面
缓缓摇摇头
施法把在外面睡着的两个男人都挪回去
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呢
直接说我死而复生？那不行
李沉舟是无情的玄夜，李莲花是有情的应渊
相比起来，她更相信应渊多些，若是自己的玄夜回来了，天平还会发生变化
李莲花喃喃自语
李莲花（梦）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芷溪坐在床边看着他
芷溪没有做梦，明天你醒来，我还在，睡吧…
李莲花（梦）…好
李莲花（梦）芷溪…你不知道，那些年我经常梦见你
他就算看见芷溪的脸，也不敢觉得那是真的
他没有狂喜，没有质问，巨大的冲击让他固执地认为，这仍是梦——一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实的梦
既然是在梦里，那藏在心底蚀骨灼心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说出口了？
李莲花（梦）又是梦……对不对？没关系……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