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突如其来,堵住了他所有未尽的诘问
司凤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这算什么?是安抚?是逃避?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欺骗?
可她的唇是那样软,带着泪水的咸涩和她身上独有的、让他魂牵梦萦的气息
她的吻毫无技巧,甚至带着一丝笨拙的乞求,只是那样紧紧地贴着,用尽她全部的勇气和无法言说的爱意,试图去覆盖他心头的伤口,去融化他周身的冰寒
他抵在她肩头准备推开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下,转而攥紧了她身后的竹竿,指节泛白
芷溪能感觉到他唇瓣的冰冷和最初的抗拒,但她没有退缩,反而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更深地、更无助地贴近他,仿佛要将自己嵌入他的骨血,让他感受她同样破碎的心跳
芷溪司凤…
她在换气的间隙,唇瓣依旧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令人心碎的哀恳
芷溪信我……求你,就信我这一次……从来都是你……
她的吻,她的眼泪,她绝望的告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温润春雨,浇熄了他心头狂燃的嫉妒之火,却燃起了另一种更深沉、更无奈的痛苦
他终究……还是无法对她狠下心肠
司凤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沉重的低吟,闭上眼,猛地化被动为主动,狠狠攫取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惩罚性的、掠夺一切的炽热,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存在,她的归属,将她口中那无法吐露的秘密连同她的呼吸一并吞噬
那个吻带着惩罚,带着掠夺,更带着一种无处宣泄的痛苦和确认——确认怀中这个让他爱到骨子里,又让他痛到神魂俱颤的女人,依旧属于他
竹叶纷飞,掩去了两人纠缠的身影和压抑的喘息
就在不远处,一丛茂密的凤尾竹后,一道身影如同凝固的雕像,正透过摇曳的竹叶缝隙,死死地盯着他们
是应渊
他看着过去历劫的自己,此刻正拥抱着他视若珍宝的女人,他看着那个女人,之前还在他身下挣扎哭泣,此刻却主动踮起脚尖,含着眼泪去亲吻另一个自己,莫名觉得荒诞无稽,神树啊,你真是…捉弄我到了极致
我把她夺走你不让,可是把她留下,就要承受这般锥心刺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