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野是何等心思玲珑之人,虽觉她态度奇怪,却也不点破,反而顺势抛出橄榄枝,低声道
沈在野既然如此牵挂……姑娘在这四顾门中想必也有诸多不便,不如随本相离开?荣华富贵,自有……
芷溪不必
芷溪断然拒绝,心中计算着时间,两个时辰转瞬即逝,她必须尽快赶回,不再多言,她转身便走,留下沈在野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眸色深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另一边,四顾门内
李相夷起身,见“芷溪”正安静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姿态与平日无异,他心中一片柔软,走上前去,从身后轻轻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颈窝,习惯性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然而,就在他抱住她的瞬间,一种极其细微的异样感掠过心头,这触感……似乎比平日稍欠一丝温润?她的反应也略显迟滞,身体有着几乎难以察觉的僵硬
李相夷心头猛地一沉!他不动声色地稍稍松开,捧起她的脸,柔声问
李相夷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芷溪”依循着残留的灵识,模仿着本体的神态,轻轻摇头
芷溪没有
但这模仿,骗得过旁人,却骗不过与她日夜相伴、熟悉她每一寸气息与神态的李相夷!那眼神深处缺少了灵动的光彩,那回应带着一丝刻板的痕迹!
李相夷你不是她!
李相夷脸色骤变,猛地将她推开一步,眼中瞬间布满寒霜与惊怒
李相夷说!真正的芷溪在哪里?!
他手腕一翻,少师剑已然出鞘半寸,凛冽的剑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面前的“芷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和剑气所激,身形一晃,眉心那点精血的红光急速闪烁,李相夷心急如焚,剑尖下意识地向前一递,划向她的手臂——没有预想中的皮开肉绽,更没有鲜血流出!
那“伤口”处,只有一道清晰的墨迹晕开,而“她”的整个身体,竟如同被水浸湿的画卷般,迅速变得模糊、透明,最终轻飘飘地委顿于地,化作了一张被剑尖划破的、点着朱砂的宣纸!
李相夷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地上那张轻飘飘的纸人,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