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几下，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酷似芷溪的清澈眼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他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李莲花，没有害怕，只是眨了眨眼
李莲花心中一紧，生怕他吵醒芷溪，连忙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茶立刻会意，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用极轻极轻的气音说道：“伯伯，我睡不着了”
李莲花心中软成一片，他弯下腰，极其小心地将小茶从芷溪的臂弯里抱了出来，孩子柔软温暖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带着一股奶香和草木的清灵之气，让他冰冷的心都仿佛被熨帖了
他抱着小茶，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来到莲花楼外的回廊上，今夜月色很好，清辉如水，洒在父子二人身上
“伯伯，月亮好圆啊”小茶小声说
李莲花嗯
李莲花低低应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李莲花小茶……告诉伯伯，你和你娘亲，以前都是怎么过的？
他渴望知道他们的一切，错过的那十年，是他心中无法弥补的遗憾与痛
小茶歪着头，用他稚嫩的、充满童真的视角，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
“我们以前住在一个好——大的房子里，”他张开手臂比划着，语气里没有欢喜，反而有点闷闷的，“有很多很多人，但是……娘亲好像不喜欢那里，她总是看着外面”
“有时候，娘亲会教我认字，认草药，她说那些花花草草都有名字，有脾气呢！”小茶说到这里，语气轻快了些，“娘亲懂得可多了！”
“还有啊，”小茶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委屈，“那里的小朋友……都不跟我玩，他们说我不长个子，是……是小怪物”他抬起头，大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澄澈，“伯伯，我不是小怪物，对不对？”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李莲花的心脏，痛得他几乎窒息，他用力抱紧孩子，声音沙哑
李莲花对，小茶不是怪物，小茶是……是最好、最特别的孩子
小茶得到了肯定，安心地靠在他怀里，继续絮絮叨叨：“娘亲有时候会偷偷带着我，想离开那个大房子，但是……总是走不掉，有一次，我们还遇到了好大的雨，然后……然后就遇到伯伯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