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想着的是:我不能这么对她,趁她懵懂,行此……此不轨之事,与那趁人之危的小人有何区别?我应渊岂是这等不堪之人!帝君的骄傲与原则让他无法接受在这种情形下与她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
可随即,另一个念头又如野草般疯长:她究竟……是把我当成了那个‘主人’的替身,才如此习以为常?还是……真心爱我,只是为了救我,才不惜提出此法?
一想到她可能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他的心就像是被浸在了冰水里,又冷又痛,可若是后者……若是她心中真的有他……
这两种念头在他脑中激烈厮杀,让他备受煎熬
这两日,芷溪并未再提解毒之事,只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她为他擦拭额角的虚汗,小心地喂他服用能稍微缓解痛苦的凝露,柔声细语地陪他说话,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她的靠近,她身上那缕熟悉的兰花幽香,她偶尔不经意间碰到他手臂或身体的微凉指尖……都成了最甜蜜的折磨
应渊虽然目不能视,但其他感官却异常清晰,他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的呼吸,她的担忧,她的温柔,尤其是在这静谧的、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涯禁地,那些关于“第二种方法”的旖旎念头,总是不合时宜地冒出来,扰乱他的心神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维持那副清心寡欲的帝君模样
当她靠近时,他的心跳会失控;当她柔软的手为他整理衣襟时,他的身体会僵硬;当她在不远处轻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时,他的脑海中甚至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不该有的画面
心猿意马,情潮暗涌
应渊深知,再这样下去,莫说抵抗火毒,恐怕最先沦陷的,会是他自己苦苦坚守的理智,可让他推开她,他又如何舍得?
这短暂的、如同偷来的温馨与陪伴,是他在这无边痛苦与黑暗中,唯一的慰藉
可是!地涯的宁静被骤然打破!
应渊体内的无妄火毒毫无预兆地猛烈反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戾狂躁
他闷哼一声,周身原本被勉强压制的魔气与灼热烈焰失控地奔涌而出,那袭素白的长袍竟在瞬间被染上不祥的暗红,如同浸透了鲜血!就连他眉心那枚象征天界帝君清圣身份的仙钿,也由纯净的白色骤然转为殷红,如同燃烧的血滴!
应渊呃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