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尤其对方还是金鸳盟的人,但看着这张脸,这双眼睛,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硬起心肠扔下她不管……更何况,他如今自身难保,留在金鸳盟也是死路一条
李相夷罢了
李相夷轻叹一声
李相夷你跟紧我,我带你出去
自然是芷溪早已下令放水,所谓的“溜出去”不过是走个过场
两人有惊无险地避开几处看似严密的守卫,轻易便逃离了那处据点,在离开的刹那,芷溪趁李相夷不备,回头朝着暗处的血婆飞快地比了一个事成的手势,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
回到四顾门,李相夷本想先将这“落难”女子安顿好,却无意中听到了昔日下属们关于他“生死不明”、“四顾门该由谁主持大局”甚至一直在埋怨他“一意孤行连累门派”的诛心议论,最后解散四顾门……他脚步一顿,心中百味杂陈,最终默然转身,没有现身
回到自己久违的房间,尘封的桌案上,一封字迹清秀的信笺静静躺着——是乔婉娩的诀别信,信中言辞恳切,却难掩其有另觅依靠、希望各自安好的决定
一旁的芷溪探头瞥见信上内容,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乔婉娩未免也太……矫情了些,若是换了我,江山我要,美男……自然也是多多益善,全都要笑纳才对!何必做这般姿态?她实在理解不了这种从一而终又脆弱易变的情感
李相夷沉默地看着那封信,脸上并无太多波澜
他取过笔,在信纸的背面,缓缓写下四个字——“一别两宽”,字迹依旧潇洒,却带着一种看透后的释然,他将信重新放回显眼的位置,仿佛了结了一桩旧事
芷溪有些讶异,忍不住问道
芷溪你……不伤心吗?
李相夷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带着好奇的绝美脸庞上,摇了摇头,语气平静
李相夷不伤心,理应如此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悠远,仿佛在回忆什么
李相夷或许是因为……我总是重复地做一个梦
李相夷梦里,有一个女子,为我挡了一剑……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