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不了解她的过去，不理解她与应渊的那段深情，他如何去真正地懂得她？如何去爱那个完整的、承载了为神记忆的她？
难道……唯有想起一切，成为应渊，才能毫无隔阂地爱她吗？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恐慌与抗拒
………
如此，又过了几日
血海畔的莲花楼内，灯火摇曳，将李莲花沉静却坚定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清晰，他看向坐在对面、眉宇间凝着化不开忧虑的芷溪，缓缓开口
李莲花我要出去
芷溪猛地抬眼
芷溪为什么？外面危机四伏，出去就会被发现！
李莲花摇了摇头，目光透过窗棂，仿佛望向更远的地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莲花人，是不能在自己的战场上临阵脱逃的
他收回目光，看向芷溪，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释然般的弧度
李莲花我不能躲一辈子，总要面对自己的命运，纵然……我只是个凡人
芷溪可是……
芷溪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腕，眼中满是挣扎
芷溪……我绝非玄夜的对手！留在这里，在这莲花楼里，我们……我们也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平平安安的……
她的声音到最后，带上了几近哀求的意味，她才再次寻回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再去赴死？
李莲花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心中一片酸软，却依旧没有改变主意，他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决绝：
李莲花芷溪，帮我……推算一下我这一世，身死的时间地点吧
李莲花我就随着命运，回归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芷溪的心脏狠狠一抽，她明白，他说的回归，是应渊的回归，是李莲花的终结
她看着他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坚定，知道再劝无用，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闭上双眼，指尖掐诀，周身神力流转，开始循着李莲花此世的命轨脉络，仔细推演
不知过了多久，芷溪猛地睁开眼，眸中充满了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