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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保又为弟弟倒上了一杯酒。
傩送也不说话,拿了酒杯便往嘴里灌,一杯又一杯。
即使喝的如此狼狈失意,也没有让傩送显得落魄不堪。他的眼睛里没有光彩,看着一处便定定的,好似要看到遥远的深处去,是女人们喜欢的那种神秘,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傩送,喝吧,大哥陪你喝。”
天保一仰头,火辣辣的酒顺着喉咙一路疼进了心脏,燃烧着,疼痛却又带着快意,释放身上的枷锁。
昏黄的灯光中,兄弟二人各自有心事,也不说话,也不吃菜,只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一个比一个喝的厉害。
傩送感觉自己好像真的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
醉了就不会痛苦了。
醉了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明天便向大哥告别吧,这里没有我的位置,她…也不欢迎我。”
傩送闭了闭眼。
他那么用力地压抑着自己,可是毫无用处。茂密遮日的丛林捂不住冲天的火焰,它那样横冲直撞,不留情地烧死每一棵每一丛每一枝每一叶。
“走,去休息吧。”
“…好。”
傩送迟钝了一会儿,听到了自己飘飘忽忽的声音。
是不是醉的太厉害了?
一定是醉的太厉害了。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雾柔的脸上没有冷漠与抗拒,她静谧地躺在那儿,像水中的水莲,引诱岸上的人冒着死去的危险也要采摘。
是梦对吧?是梦就没关系了。
他颤抖着,以无比珍惜而神圣的心态,亲吻那摇曳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