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需要贴这个,你的鼠尾草信息素很好闻。”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猝然打开了高途心中某个沉重的枷锁。
他怔怔地看着沈文琅,看着他眼中那份理所当然的平静和深沉的占有欲。没有嫌弃,没有鄙夷,只有一种“本该如此”的认定。
空气中,鼠尾草的清苦与焚香鸢尾的辛暖,不再有那层人工隔离膜的阻隔,前所未有地、自由而奔放地交融着。它们缠绕、渗透,仿佛两种原本就相契的旋律,终于找到了最和谐的共鸣方式,形成了一种独属于他们二人的、私密而亲密的气场。
高途紧绷的身体,在这交融的气息和沈文琅笃定的目光中,一点点松弛下来。那股因为伪装被彻底剥落而产生的恐慌,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带着颤栗的安心感所取代。
他不再试图遮掩,只是微微红了眼眶,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
沈文琅看着他这副顺从又带着点委屈的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柔和。他松开了握住他手腕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略显生硬,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回去吃饭吧。”
高途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重新拿起餐具。后颈暴露在空气中,微凉,却不再有那种被禁锢的窒息感。周围弥漫的,是他自己的,和沈文琅的,浑然一体的气息。
这顿午餐的后半段,在一种更加微妙而亲昵的氛围中继续。
抑制贴的去留,看似只是一个微小的行为改变。
却象征着高途在心理上,终于开始真正地、彻底地向沈文琅敞开了自己最隐秘、最真实的一面。
也意味着,沈文琅的领地,已经不容置疑地,覆盖了他从身体到气息的每一个角落。
从此,在他的领域里,他无需伪装,只需做回本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