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隔着不远的距离,那强大的焚香鸢尾气息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笼罩过来:
“高途,你是我的合伙人,不只是名义上的。”
这一定位,被沈文琅用最直接的方式,赋予了最沉重的分量。
从那天起,高途的工作内容发生了质的改变。他不再仅仅是一个优秀项目的执行者,他开始真正参与甚至主导集团层面的战略决策。
沈文琅会有意识地将一些涉及多个部门协调、利益关系复杂的难题抛给他。例如,一个前景看好但研发投入巨大的新技术,是否值得倾注集团大量资源;或者,某个长期合作但近年来效率低下的供应商,是应该扶持改造还是果断替换。
他会先听高途的分析和方案,两人在办公室里进行激烈的、甚至不留情面的辩论。沈文琅依旧毒舌,会毫不客气地指出高途思考中的漏洞和过于理想化的部分,但他的出发点,不再是打压或质疑,而是淬炼与打磨。他要的,是一个能与他思维同频、能独当一面的伙伴,而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下属。
高途起初压力巨大,每一个决策都可能牵动数以亿计的资金和无数人的职业生涯。他熬夜研究资料,反复推演可能的结果,有时会在梦中惊醒,冷汗涔涔。但沈文琅始终在他身边,在他最彷徨的时候,会用他那冷静到近乎残酷的逻辑,帮他厘清迷雾;在他做出正确判断并取得成果时,那吝啬的赞许眼神,比任何褒奖都更让高途感到振奋。
更让高途感到肩头沉重的,是沈文琅开始让他接触集团内部一些隐秘的、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事务。比如,如何利用信息和资本优势,在合法的前提下,对某些不守规矩的竞争对手进行精准打击;或者,如何处理一些与境外势力牵扯、需要极高政治敏感度的特殊合作。
沈文琅会带他参加一些极其私密的小范围会议,与会者无一不是手握重权或掌握着关键资源的人物。在这些场合,沈文琅会自然地将他介绍给众人,态度明确——高途的意见,等同于他的意见。
高途坐在那些老谋深算的巨头之间,最初感到的是无所适从的恐慌。但当他看到沈文琅投来的、沉静而笃定的目光,感受到那无声传递过来的支持与力量时,他便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动起全部的知识与智慧,谨慎地应对。
他开始学习沈文琅那套将人性、利益、规则玩弄于股掌的冷酷手腕,但也小心翼翼地,在其中注入自己的一份审慎与底线